罐装🐑崽

【德哈】Till The Love Runs Out（一发完）

*Draco的黄金男孩儿，Draco的救世主，生日快乐～

*到底Harry生日不发糖说不过去。

*欠我富婆 @Jackie 两个月的梗

*写文一时爽，看书火葬场。消失一段时间，八月见——

*张嘴吃糖

*ooc

 

0.

“是吗？”

听到这声响，Harry几乎要喘不过气。野猫慌忙的逃窜，男人管也不管，僵硬的回了头。

金发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浓郁的欣喜大过疲惫。他张开了双臂，说出的话犹如落入静湖的第一滴雨。

“我说过的。我会陪在你身边。”

“Till the love runs out。”

 

1.

 

凌晨时分，路上寂寥的很。一个男人低垂着头走过来，黑色的大衣没有扣着，在他腿边卷起一道漆黑的浪花。他似乎走了很久，步伐逐渐放缓，最终在一盏路灯旁站定。他掏出一支烟点着放进嘴里，精疲力竭了似的顺着灯柱滑下去。

他坐在那里了，左腿屈起，灯晕打在他的头顶，将他根本没有好好打理的黑发照的朦胧。一只野猫蹲坐在他对面，警惕的与这个男人对峙着。

“Hey，瞧瞧你这个小东西。你也还在晃荡。”Harry叼着烟，烟灰簌簌的往下落。他冲着那只姜黄色的猫招着手。“过来，我喜欢你身上的颜色。”

那猫没有理他，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Harry在衣领处摸了摸，掏出一条链子。他将链子上的牌子举在眼前，嘴唇微微瓮动着仔细地着上面的字，看了良久又把它放回衣服里藏好。

“我不能用它来逗你。”Harry摇了摇头，右手摸遍了全身的口袋，只找到一块霉变的小饼干。他把它掰成两半，一半扔给那只猫，另一半直接塞进嘴里。野猫吓得往后跳去，又在饼干上嗅了嗅，打了两个喷嚏，又趴下了。

Harry嚼着饼干教训它。“分你一半你还不喜欢吃。也是，都发霉了，也不见得有多好吃了。”他忍住干呕的欲望，拼命地吞咽着。

“但是这饼干可好吃了。”饼干下肚，他口干舌燥的。

野猫适时地叫了一声。

“真的。”Harry认真地和这只猫进行着对话。“你不信就算了。你见过太阳没有？或者其他金闪闪的东西？你要是见过就好了。”他望着头顶上的光亮，只觉得万物无声。光晕在他碧绿的瞳孔放到最大，Harry艰涩开口：

“那人的头发，是金色的。”

“比太阳还闪耀。”

 

2.

 

Harry遇到Draco的时候是在病床旁。

他的胳膊中弹，腕部骨折，腿部也被炸的血肉模糊。半夜的时候Harry被伤口痛醒，为了不吵醒其他的战友，他咬紧牙关挺着，直到大汗淋漓。

似乎过了很久，有一群人压低声音走过来。他们抬着一个担架，又轻轻地将担架上的人搬到Harry旁边的空位。他们来的快走得也快，如果不是这个新来的伤兵确实躺在这儿，Harry几乎怀疑他还在梦中。

他睁着眼睛忍着伤痛等天亮。突然旁边应该昏迷着的人开口说话了：

“疼就别忍着了。”

Harry差点惊叫出声。他歪歪头，想要透过黑暗看向那边的人。“你没昏着？”

那边短促的笑了一声，又倒吸了口冷气：“伤口太痛了。死着的人可能都得活过来。”

Harry被逗笑了，他点点头认可对方的话，随后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你怎么样？”

“也没什么大事，肋骨折了一两根，可能有点脑震荡。还有一些外伤。”

“……”

Harry觉得伤口不是那么痛了。

“我是步兵。你也是步兵吗？”

那人有一会儿没说话，久到Harry处在半梦半醒的边缘时，以平静掩盖着颤意的声音传来：“我是空军。”

他的伤口一定很痛吧，偏偏却要伪装成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Harry想要控制自己开口说点什么，却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到天明。

 

3.

第二天他醒来想起昨晚新来的空军，忍不住偏偏头看向自己左边的位子。金发的空军正在上面睡着，眉头皱起。此时不算早，大部分人都醒来了，说笑的声音偏大。接着护士给他检查的机会，他让对方把自己右边的帘子拉上了。

新来的空军是靠墙的床位，Harry在他的右边。这样一来，两个人算是独处在了一个小空间内。Harry用自己未受伤的左腿为书撑，右手翻着页。

不知过了多久，左边传来声响。Harry回头正对上空军浅灰色的眸子，他小心的挥了挥打了石膏的左手算是给对方打招呼。“我是Harry，Harry Potter。”

对方从迷蒙的状态中恢复，露出一个笑。“Draco Malfoy。”

虽然昨晚不过只是短暂的交谈，两个人很快熟稔了起来。Harry把书合上，靠在枕头上专心和Draco说话。Draco的飞机被击中，不得不迫降在海面上，好在离海岸不远，他只知道身上剧痛却不清楚具体哪里痛。等到找到了队伍，他在晕过去之前才听到自己的伤势。

“太惊险了。”Harry摇摇头，看看自己的石膏又看看对方的样子。“好在你我算是幸运，还……”他的笑容消失，定定的看向窗外。

“是啊。”

Draco淡淡地回答，也看着窗外。

 

4.

Harry的伤口渐渐愈合，很快他就可以下地走动了。相比之下Draco就显得有些可怜了，他还只能躺在床上。

Harry就在各个病床前“慰问”，最后从对面Ron的桌子上顺了两个橘子。他艰难的剥着皮，剥好之后问Draco：“吃不吃？”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Harry直接塞了过去。冰冰酸酸的滋味顺着Draco的口腔直达肚腹，吃完这一瓣马上就有下一瓣送进嘴里。整个过程Draco都没找到说话的机会，一个橘子吃完，Draco看着对方又拿起第二个，咂咂嘴巴还能体会到酸涩的滋味，忙出声阻止：“第二个你吃吧。”

Harry动作不停：“你好的慢，得给你补充一下什么。”

Draco还想劝他停手，被对方真挚的绿眼睛一望。“你得赶紧好起来。”Harry认真地说。“鸟是不能在地上呆的太久的。”

Draco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打开的窗透进一股清爽的风，树叶簌簌作响。他闻着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橘子皮的酸涩，笑了。

 

5.

三个多月以来，虽然Harry自己做事也不太方便，却总是第一个抢先着照顾Draco。在他的照顾下Draco的伤势也在慢慢变好，已经可以正常走动、坐卧了。

这天Harry从外面接水进来，看到Draco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的什么东西。他走近一瞧，是一个口琴。

“你会吹？”Harry把水杯放在Draco桌上，自己捧着自己的呼哧呼哧的把热水吹凉。

Draco看了他一眼，随口吹了一段简单的调子，下颌稍稍抬起，似乎在等着Harry的夸奖。

Harry反而笑他吹的太过简单，他直接吹了一段口哨，与刚刚的旋律丝毫不差。“你瞧。”Draco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吹起一段旋律。比之前的那段要复杂、也要长的多，病房里渐渐安静下来，有人随着这段音乐哼唱着，有人在床上漾起幸福的笑容。

Harry捧着水杯忘了动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心已经被沁过杯壁的温度烫了好久了。

他“啊”地把满满一杯水洒在了自己的床上。

 

6.

由于Harry觉得太丢人，他没有和护士说，企图用一晚上的体温捂干。

“你的手腕还没好，别乱折腾。”Draco皱眉看着旁边的人折腾着自己的床铺。

Harry放轻了动作，这没收拾好反而热了一身汗出来。他把把右手的袖子蹭上去了一些，病号服口袋里的链子当啷落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Draco接过Harry递过来的号牌，了然：“你的相关信息。”

“怎么不戴在脖子上？”他的手指磨挲着锃亮的号牌，不知道在想什么。

Harry喝了一口水，干脆也不收拾了。“之前链子断掉了，这两天才找了新链子换上，还没来得及。”

Draco招呼他过来自己的床边，给他戴在脖子上。后者笑了笑，直接趴在他床边给他念书听。

Draco笑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双清澈的眼睛。

Harry的声音渐渐消失，假寐的Draco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在床边趴着睡着了，受伤未好的左手被他避开，脖子上的牌子躺在被子上。

Draco轻轻地分了一半被子给他，指腹在不经意间划过Harry的唇角。

他忍不住又在Harry的唇上蹭了蹭，接着吻上冰冷的号牌。

 

7.

两个人的伤势已经全然大好。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变的暧昧不清，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守着对方都知晓的秘密。Draco时刻担心自己会被召回与Harry分别。

这天他从外面回来，看到自己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军装，就什么都明白了。明明是阳光正盛的中午，他却遍体生寒。

Harry站在他身边，“你要走了。”他肯定的得出这个结论，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衣角。他没办法挽留，他没立场挽留。

Draco艰难的挤出一个“嗯”。他转过去看着Harry，“可能一会儿就走了。”

他望着他，他等着他，他念着他。

Harry不敢看Draco的眼睛，他的眼神飘忽，笑容浮在表面。“那……那你一路平安。”

“你想让我走吗？”

Draco冷不丁的扔出这句话，让Harry僵立在当场。

他想吗。

他怎么敢。

他想让他天天和自己在一个病房，睁开眼就能看到他；他想听他吹口琴，每次听自己都会失了神；他想和他一起读书，交换感想……

他只想让时光停滞。

“我不想。”

话音刚落，Harry就感到了橘子般的酸涩。那天午后剥开的橘皮汁仿佛又溶在空气里，浸入他的细胞，钻进他的鼻腔。

他吸了吸鼻子。

再也不吃橘子了。他想。

猝不及防的拥抱将最后的涩挤进他的身体，Harry回抱住身前温暖的身体。

“我不想啊。”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手指渐渐收紧。

Draco沉默的拥着他，等他平复下来。他把自己的号牌与Harry的号牌相交换。

“你得记住我的名字。”温柔克制的吻落在Harry的额角，当它们来到Harry的唇时，Harry用号牌挡在上面。那一瞬间虽然隔着冰冷的铁块，他仍能感受到那双唇的炽热。

 

8.

Harry送Draco离开。太阳西斜，他目送着Draco的背影朝卡车走去。突然那人停住脚步，逆光而立，背对着Harry行了一个礼。

起沙了。

Harry红着眼圈回去了。

 

9.

而现在，他们再度相逢。

“Till the love runs out。”Draco重复了一遍，像临别那天一样，他拥抱了他。

“然而这份爱，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