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装🐑崽

【德哈】Say Hello（一发完）

*ooc

*甜，双向，不喜请叉

 

0.

当你出现在我面前，一切都开始不受控制了。

 

 

1.

周末上午八点的阳光试图钻进房间闹一闹还在发出轻微鼾声的屋主，却被遮光性很好的窗帘拦了个严实。半个小时后，那团黑发动了动，它们的主人将伸出被子外的脚收回来，并按掉了一直振动的闹钟。

Harry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摸索着戴上自己的眼镜。他注意到窗帘后微微透出的一点金色，那根金色的线细细的缠绕出窗户的形状。今天是个好天气，他想。他走到窗边，猛地一拉——阳光争先恐后地涌进来。虽然Harry做好了准备，但他的眼睛还是有轻微的刺痛感。

他租的房子正好在学校北门附近，从卧室外的小阳台的位置能隐隐约约看到中央的喷泉和那条林荫道。Harry揉了揉眼睛以减轻不适，打开阳台门站在阳台上往外望。今天是周末，没有课程，也没有实习，眼前的绿色总是能让人得到放松。

Harry闭着眼睛享受忙碌一周过后难得的清闲，耳朵灵敏地捕捉到有行李箱轱辘的声音正在接近。他好奇地探头四处望，行李箱的主人并没有让他很难找。拐角处与他年纪相仿的银色行李箱的主人从容不迫地抬头寻找着楼号和单元门，金色的头发柔顺蓬松。在Harry的窗下，他的目光正对上Harry的，于是他礼貌的颌了颌首，进了Harry对面的单元门。

他所在的小区因为离学校很近，所以很多学生会来这里找房子租，以方便实习。Harry就是这样。他租住的是小区的老区，楼与楼之间间隔比较近，而且房主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并没有怎么出租。这个新鲜的租户是Harry在这附近遇到的唯一一个跟自己年纪不相上下的人。

他正猜测着新邻居或许和自己一个学校，正对着的卧室窗户闪进了一个身影，正是刚刚在楼下打过招呼的人。Harry赶紧缩回门后，再缓缓移动到一边，借着窗帘的遮挡偷偷打量对面的人。金发青年先打开了阳台门透气，或许是注意到刚刚Harry呆过的阳台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他笑了笑，把原主人种的已经枯死的植株从阳台上搬走，又出了卧室。

Harry长舒一口气，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他不知道，他刚一转身，金发青年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他看着对面被风拂动的窗帘，轻轻地在阳台上放上一架丰满可爱的多肉。

真可爱。他用指节碰了碰它们的叶片。

 

2.

Harry在周一的清晨起了个大早。前两周他因为实习有事没能上课，但第三周开始他不得不去了——老师手里已经拿到了选这门课的学生名单。

打开单元门的时候，对面新搬来的邻居刚跑步回来，刘海被汗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很明显，他们两个看到对方都是一愣。

“嗨……”Harry拽好下滑的背包带子，打了个招呼。“我就住你对面……你知道的，你搬来的时候我们见过。”

对方点了点头。

“我叫Harry，Harry Potter。”

Draco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有些犹豫，但在对方收回手之前他还是选择了伸出手。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汗滴顺着他的脖子流过锁骨，滑进T恤。

“Draco，Draco Malfoy。”

他的手心带着潮湿的汗意和灼热的温度与Harry的手心相对，手指扣住Harry的手背。Harry这才明白刚刚Draco的犹豫是为了什么。

“不好意思，刚运动回来。”Draco松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塞到Harry的手里。“抱歉。”

Harry摆摆手示意没事，他指指手表：“那我先去上课了。回来见。”

两人道别转身。Harry捏着那张纸巾，擦着手心里早就消失的汗水，纸巾上淡淡的玫瑰香气混着微微的汗水味始终挥之不去。

Harry到了教室，在一进门的第一排找了个位子开始看书等待上课。还有五分钟上课的时候，老师脚步匆匆地走进来，后面三米远的地方坠着一个同样步伐匆匆的青年。金发青年在老师站上讲台之前迅速坐在了Harry身边空缺的座位上，他带起的风夹着薄荷的香气扑在Harry脸颊上。

是Draco。

碍于课堂纪律，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微微点了点头之后开始听课。偶尔Harry做笔记的右肘会碰到Draco的左肘，布料的摩擦声微不可闻。

右臂被什么东西戳了戳，Draco目不斜视地递过来一张纸条。Harry接了，上面还画着一株多肉的简笔画。

“又见面了。”

下课后他们背着书包随着人流走出教室，Draco向Harry解释了这门课是自己辅修专业的必修。“上周才选的。我差点忘记今天有课，还去跑了个步差点迟到……小心。”

他眼疾手快地一拉，拉着躲开了他身后驶来一辆自行车。Harry被拉的一个踉跄堪堪站稳，有些狼狈地向Draco道谢。

“没事。”Draco不动声色地松开手。刚刚他的手正好能轻松握住Harry的手腕，突出的腕骨蹭着他的手心，像是有根羽毛在晃啊晃。

他的手垂在身体一侧，而他继续跟Harry聊着天。在风吹过他空荡荡的手心的时候，Draco的鼻子有些发痒。

五月份，好季节。

3.

从那天开始，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们开始一起上学。明明已经是大学生了却还像小学生一样在楼底下等对方。他们约好每天七点半起床，当他们的闹钟准时响起，拉开窗帘就会看见同样睡眼惺忪的对方。

“早！”他们在阳台上刷牙，Draco炫耀般地给Harry看自己的多肉，牙刷在嘴里横冲直撞让他说话含含糊糊的，Harry不得不微微探出身子去看那些茁壮成长的植物，他边刷牙边称赞Draco养育得当。

他看看自己贫瘠的阳台，第一次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养一些什么来和Draco分享。

于是他在这天晚上，收到了一小盆多肉。

小小的叶片胖乎乎的，顶端有着一个个粉红的小尖，像小熊的熊掌，聚拢在一起，格外可爱。

“这是熊童子。”Draco解释道，“好好照顾它，它会开花给你看的。”

Harry爱不释手地捧着它，追问着Draco养花技巧。他们在阳台上交流，春日的夜活泼又温柔。

Harry兴冲冲地给它找了个位置，计划着第二天去买个小架子来存放。他扭头对Draco笑道：“到时候它开花，我第一个给你看。”

Draco的双手撑着阳台的栏杆。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轻柔的声音散落在风里，送到Harry耳边。

“好。”

期末临近，Harry逐渐忙碌了起来。Draco大Harry一级，在主修专业毕业之前搬出了宿舍准备完成辅修的双学位，Harry正是大三大四交接的时候，忙碌的很。他提前跟Draco解释过，Draco表示理解——这两天晚上他们都没有在阳台上说过话。

Harry伸了个懒腰捶了捶酸痛的背。十二点过九分，他终于完成了明天下午考试科目的复习及实习单位临时派发的任务，他有点饿，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赶紧睡觉明天早上多吃点早饭。Harry拿了东西朝浴室走去，简单冲了个澡。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看了看对面，才发现对面也还亮着灯，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

他疑惑地拿起手机给对面发了信息：

“还没睡？”

对面没有回复。

Harry猜Draco可能只是睡觉忘了关灯，他走过去准备拉上帘子睡觉。这时，对面的帘子唰地被人拉开，Draco背着光走到阳台上。

“来吃夜宵？”

这该死的默契。

Harry扔下一句“等我”，在三分钟后敲了Draco的门。

Draco给他盛了一份面。香喷喷的肉酱盖在面上格外诱人。Harry的胃好像更饿了，他不顾烫先叉了一口。“好吃。”

他边吃边和Draco讨论着明天要考试的科目，Draco笑吟吟地坐在对面听着，还纠正了几个Harry理解上的错误，这让Harry怀疑Draco根本不是辅修而是主修。

直到吃完躺在自己的床上，Harry才想起来Draco一点夜宵都没有吃。对面的灯已经熄了，Harry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夜宵你怎么都没吃？”

本来已经进入浅眠的Draco被手机提示音吵醒。他看到消息，打了“我已经吃过了”发出去，心情颇好地再次入睡。冰箱里昨晚做的意面还原封不动的躺在保鲜层。

在春末夏初，种下一个秘密。

 

4.

暑期Harry准备留在这里实习，大四一整年都没有什么课，而Draco也找好了工作。

算起来，他们即将同年毕业。

下班之后他们聚在一起抱怨工作的不顺，或是在Harry家或是在Draco家。早上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对方，晚上上床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对方。习惯在潜移默化之中养成，以至于Draco向Harry说要“消失”两天时Harry很错愕。

“好啊……没问题。”Harry先是惊讶了一下，回答说好，接着就是一阵长久的失落。

“有人要来看我。”Draco无奈地笑笑，戳戳盘子里的西兰花。“已经和单位请假了，过几天我们再一起上班。”

Harry注意到他语气里不同寻常的温柔，嘴里的肉酱变得也没那么好吃。

有人……他咀嚼着这两个词，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有些不是滋味。

几天后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Harry在下班之后看到了Draco，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他搂着女人的肩膀，而女人抱着他的腰。女人说了什么，Draco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们之间的氛围亲昵又紧密。

Harry远远地看着他们，仿佛时间都停滞。他回到家里蹲在阳台上，看着那盆长势颇好的熊童子，心里酸酸的。

它可能开不出花了。他想。

 

5.

Draco敏锐地感受到两人的气氛不同以往。他试图从Harry那里问出什么，但是后者敷衍的意味非常明显。在Harry再一次拒绝他的晚餐邀请之后，他忍不住了。

“我们把话说清，有什么误会就及时解开不好吗？”

Harry沉默着盯着脚尖，同意了。

Draco买了食材回来，还买了几瓶酒。在酒精的作用下Harry的话逐渐多起来，加上Draco有意识地引导话题方向，他终于憋不住了。Harry的酒量不算好，他的眼神有些发散，食指在桌子上戳戳点点地，打了个酒嗝儿：“…是……那天来看你的……是谁啊？”

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Draco觉得有些好笑，他的手指在Harry的黑发间穿梭，把它们拨的乱糟糟的。“你觉得呢？”

“是……是女朋友吗？”

Harry问完，又反悔似的捂住Draco的嘴不让他回答。“不要回答……我不问了！”他怕听到明朗确定的回答合了他的设想，也怕他隐秘的心思被公之于众，赤裸裸地摆在两人面前。他想退缩，他是懦夫。

但Draco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

一个轻轻的吻印在Harry的掌心。

他的酒瞬间醒了大半，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下一个吻紧接而来——Draco甚至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那是我的妈妈，Harry。”

Draco看着Harry的眼睛，心口钻出一株小小的花。

“我从来没有女朋友。但是从今天开始，我有男朋友了。”

被亲的晕头转向的Harry突然想起阳台上未开花的多肉。他有预感它也快开花了。

他们在花开时拥吻。

 

6.

在九月上旬的时候，熊童子的一株顶端冒出红色的小花，小小的，精致的，被小熊掌耀武扬威地捧在手上。

那时他们刚刚结束完一场畅快地感情交流，Harry哑着嗓子说要去倒点水。他套了睡衣端着水回来，像往常一样走到阳台查看自己的小植株。就这样，他看到了顶端那一小点的红。

“开花了！”他献宝似的端给Draco看。Draco支起身子，下巴放在Harry的肩上，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朵花。

“嗯，开花了。”Draco奖励似的亲了亲Harry的嘴角。

他看着这朵小花，想起那些陪Harry熬到深夜看到的月亮，想起那些听过自己无数心事的多肉。

开花了。

漫山遍野的。

全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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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绝育猫猫买猫罐头买到破产了（点烟）